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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5集體誣陷 (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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吧……不,他不能離開。他離開了他可能會去哪?

柯小甜陡然想著,他去哪,她就跟著的。可殊不知,其實是她去哪,他才跟著……

143試探的人

“我把東西給人送去,有什麽,回來咱們再說。”廖雲琛說著就推了車出門。

柯小甜應著,“早點回來。”

門口,她像個小媳婦一樣的,送著自家老公。可也才見他出門口,廖雲琛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,看著路邊那堆人那一方。

順著他的視線,柯小甜也一下子就看到了路上上來的人……

村裏這兩天因建廠的事,鬧得人心裏都不舒服,現在見到外人來他們村都一種異樣的眼光給狠狠的打量著。只是在見到來人身穿警察服,一些人下意識的就收了音。

“問一下……”

舒衛國這邊剛開口,路邊的幾位大嬸還以為這人是因為他們在抗議的事才給找過來的,閉嘴了沒一會兒,就帶頭罵了出來。

“你們這些吃國家飯的人,都不體諒老百姓的辛苦,咱們好好的一個家在這裏,說毀就要毀的?你們這是人不是人?”

見有人說了這樣的話,即刻就有人附和過來,然後劈裏啪啦的一大堆說了關於一些建廠的事,披頭就都把氣撒在了他的身上。

舒衛國觸不及防,有點不明所以。他不過是來找人的,沒想到還能撞見這樣的事。

柯小甜看了一會兒,自從知道廖雲琛的事後,舒衛國找上他的一些舉動,她幾乎也是明白的。這顯然是來找他的。

“雲琛……”視線最終回歸在廖雲琛的身上,她沒法不去擔心了。

廖雲琛知道她想說什麽,隨即搖頭做了個示意。

舒衛國平時都是在路上有意的撞見他,然後有意試探的問一些話,今兒個主動找上門,看來是落實了什麽。該來的,讓他來就是了。

看那人被圍困,廖雲琛也沒理會,繼續從屋裏收拾著竹籃出來,只是心思壓得緊。

柯小甜看著他,這一刻心頭上掛滿了關於他的事,一下子竟然不知該怎麽陪在他的身邊……

沒過一會兒,舒衛國大概是對那些人解釋清楚了,才解脫的從人堆裏走了出來。

路上的人剛剛是誤會了他,但這會兒見著是找廖啞巴的,一下子也都好奇了。心想著警察找上廖啞巴,該不會是泛了什麽事吧?

霎時間,建廠的事當即拋在了腦後,目光也全都往廖家瞧了瞧。

廖雲琛見著舒衛國過來,像是才發現他過來的樣子,故作的詫異了一下,隨即又彎了笑容打了招呼。

柯小甜見他上來,立馬也客套的迎了過來,“舒所長,您怎麽來了?稀客,裏邊請。”

“剛在隔壁村辦完事,也就是順路過來看看廖兄弟的。”舒衛國說。

“這讓舒所長有心了,凡事還想著我家男人呢?”

舒衛國笑了兩聲,其實就是特地找過來的。隨後目光一轉,看了廖雲琛這邊。

“廖兄弟還好吧?”

話一問,廖雲琛緊著點頭給了一個回應,面上始終是柔和平淡。

舒衛國看罷,也是慣有的一張笑臉,“好就成。”

但他心裏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。

有人說聾啞不分,有一部分是先天的原因,但這人只是一個啞巴,可聽力好的不得了,說不定啞巴只是後來因為什麽給導致的,也不排除‘裝’這個可能。

今天過來,原是想把話給直接了當的說一說的,但這會兒見他媳婦在邊上,一些話也不能太過直接。

一方面,他這邊也不想帶入她家裏的人進來。另一方面是知道,只要有他這個媳婦在,一些話總能被她給截斷。這女人的話可不好接。

不過現在只要了解他們家有沒有外人找上門,確保他這邊的安全就可以了,畢竟是他的任務。

大致上的看了他家的環境,話隨意聊了一些,不想把話問得太過刻意,但想著剛剛才路邊遇到的事,也就借口的問了問。

“我見你們村剛剛在說什麽毀田毀屋,這是怎麽一回事?”舒衛國說。

聽聞話轉得快,柯小甜給遞了一杯水,順勢接道:“您是在鎮上派出所當所長的,這政府下得通知,您不可能不知道吧?”

舒衛國笑皺著眉搖了搖頭,這段時間他一直忙這JM計劃這邊的材料,確實不太清楚。但剛才聽見那些人憤恨的說了那麽多,多少也知道了一點。

“聽說是……有人在這邊建廢料燃燒廠?”

“是啊。”柯小甜應著,“我說舒所長,您好歹也是當官的,有沒有什麽辦法為民請個命,解決解決這個事啊!”玩笑似的問了一句。

“這事……可不得找書記他們解決麽?”舒衛國說。

“話是這樣說,可在村裏建設這個東西,不也是書記他們給批準的麽?再找他們的話,怕是也沒用啊。這不就逼得我們要搬家了嘛!”

“您說說,鄉裏鄉親的這都熟絡了,我們也是難得認識您這麽個大所長的,這要是去到別的地方,指不定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。”

柯小甜話裏有話,意思是告訴他,他們得換地方了。只是心裏的不安讓她表現的有些著急。

這輩子她沒想過要和警察對著來,但有時候發生的一些事,就是那麽的讓人偏離原來的軌道。

廖雲琛在邊上聽明白了她的意思,舒衛國能找到他,那也就是說,其它調查JM計劃的人也一定能找到他。

他並沒有搬家的打算。若是他孤身一人,他可以隨處流浪他願意,但現在他有家人,必須要安穩。

這個女人知道他的心思,所以她話裏的意思,很明顯就是想著讓舒衛國來幫忙解決村裏現在遇到的問題。

這女人太擔心他了……

話不難懂,舒衛國自然也明白她的話,他們要是搬走,他怕也是得親自跟著才行,畢竟是首長下達的命令,‘孤兒’要在他眼皮子底下。

但想要他不搬走,他就要幫著解決他們居住環境的事。可好像也不是他分內的事。

舒衛國心裏好笑,一下子沒註意的,他居然被這啞巴的媳婦給繞了進去,“這……要不我回去了解了解是個什麽情況。”

“您可得好好了解,倒時候要是咱們好幾個村的村民鬧起來之後,您們可別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人啊!”

柯小甜同樣也有意把這些事給透露了一些,畢竟這是繼續下去的話,要鬧起來是遲早的事。

144試探的人2

舒衛國聞話,尷尬的笑了笑,他就說廖啞巴這媳婦說的話不太好接。

“你們這可別真的犯法就成。”

“哪能是犯法呢,這可是保護家園的事啊!”柯小甜說。

“呵呵。”舒衛國一笑客氣。

當真是打心底裏佩服這個女人,可想這啞巴有這樣一個媳婦,好比軍師一樣,到時候真的弄齊證據了,估計也不見得能好帶他走吧?

“行,不打擾你們了,所裏還有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“那您慢走。”柯小甜起身送了客。

見人走遠,柯小甜滿臉不悅的嘀咕了好一些不滿的話。

這人在他們家坐了半個小時就離開了,什麽也沒問。不難看出他只是過來看看環境,或者是看看有沒有破綻的地方。

而且好像並沒有打算對廖雲琛有動手的想法。

不知道她的猜測算不算準確,但感覺上,確實是這樣。

廖雲琛臉上從始至終的淡然。舒衛國來來回回的對他試探了不下於十遍,每次都在旁敲側擊。

有沒有證據,他一眼就明了。

但此刻也無奈不悅,他只是不太希望他的家人全都暴露出來,偏偏他找上門了……

路邊的人看著警察從廖家出來,還一臉很客氣的模樣,似乎不像是抓人,這倒是更稀奇了,順勢有幾人就湊了過來。

“廖啞巴,那派出所的人過來你家做了什麽?”

聽見聲音,柯小甜原本想問問廖雲琛的話直接被打斷,當即從屋裏往外瞧了過來,這群人真的是不八卦就會死的。

“過來問問我們家的田分到手了沒?”一句話回了過去。

“分田?”這話聽著就有些稀奇,“我可聽說分田的事因為建廠的事,給全部作為賠款處理呢?怎麽還有分田的事?”

“所以啊,我這不就去派出所問了問情況,這人就找上門了。”柯小甜無厘頭的說著。

但轉念一想,現在他們村裏的這個情況若是舒衛國真出面幫個忙,以他這個身份的話語權一定是很大的,說不定有用。

而且他應該是不希望廖雲琛離開的。畢竟廖雲琛要決定離開的話,也一定會找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,他也費時去找他們吧?

但也不盡然,講不定他還願意費時去找呢?

柯小甜盤算了一番,好像很不妥。

說白了村裏的事還是得由著自己村裏來解決。至於廖雲琛的事,他們只能一步一小心的走著……

“誒,我說小甜啊!平時我看你什麽話都說的,現在這建廠的事怎麽就沒聽你說幾句呢?”話說著,直接又開始說了建廠的事。

都是想著她這女人縫著什麽見不慣的事,就得吵一吵,唯獨這次這麽大的一個事,就沒聽見她吱個聲的。

柯小甜聽罷好笑,“我還能說什麽?該說的你們不都說了?”

“可別的,我們這不都是抱怨著,沒得法子嘛?你說你之前,在鎮上弄了那麽大的美食節,這又去外頭賺了錢的,可認識不少人的吧?你就不幫著大夥們,一起出出主意,把這事給按一按?”

柯小甜當真笑了,敢情是把事落在了她的頭上。

“大媽,主意我怕是出不了,不過村裏現在建廠的事,大夥要抗議的話就早點抗議起來,別到時候後真讓人在咱們這地修建了廢料廠,那咱可就真的沒地方住了。”煽動的話她還是能說一說的。

即便廖雲琛可能因舒衛國的到來改變主意要搬家,但她還是覺得不能讓這麽好的地方被汙染的。

想了想,柯小甜又說道:“還有,剛剛那人是派出所的所長,我也跟那人說了,他答應幫我們問問,不過咱們也不能全等著別人來安排,該自己爭取的還是得自己爭取。”

一旦真的抗議起來,惹了政府,政府那邊必定是要讓派出所的人過來平事的。

故意把這人拉出來做個擋箭牌,能幫固然是好的,若是幫不了他們這邊,到時候就直接拉他下水也是可以的。

她這麽做的原因,充其量就是不喜歡這人總是過來找廖雲琛。

柯小甜這一番話出來,聽著的人也都到沒想到廖家這女人還跟派出所的人提了這個,看來是有不少的人都不希望這個廠是建在村子裏的。

現在都是為了村子,也沒理會警察上了誰家的門,當想法都撞到了一起,也不知誰突然一個亮嗓說道:

“那咱們也別現在這兒了,組織起來,一起去村委那邊給說說去!要抗議確實得提前抗議,等到過年以後,那就來不及了。”

聞聲,瞬間好幾個人也一起應和著,“行!一起去村委說理去!”

一下子帶動不少人,然後就見憤憤然的一群人全都從上村下去了。

柯小甜不知道把人逼急了是個什麽樣,但一定是不好惹的。

“我現在一個大肚子,就不方便跟你們去了啊!”話給提了一聲。

她還是很懂現在的情形的,見好就收就成了。

等著人聚集在他們門口的人走完了後,柯小甜回了屋。跟著心裏就是一聲嘆息,揪緊得不舒服。

想她家的事都沒處理,哪有心思理會這些事的?

舒衛國找上門,也不知道廖雲琛有怎樣的打算,這個事還得問問。

然而正打算叫他的時候,誰知道屋裏早就沒了人影。

……

廖雲琛在舒衛國走後,當即就騎車跟了上去。

村子往西去的一片荒木林裏,兩輛自行車停在外邊的小路口,順著小路進去,廖雲琛與舒衛國對立與各自一方。

舒衛國無論怎麽找上他,都無所謂,但連帶著找上他的家人,他不能忍。

柯小甜那個女人之前說,在A城見過他,而他也一早就篤定了這個人,怕是早知道了他的身份。

一些事他可以坦誠公布,然而這人來來回回的試探這麽久,遲遲沒有進一步的打算,這讓他有點算不到了。

“找到足夠的證據來抓我了麽?”話主動被他開口問出來,壓冷的眸子,絲毫沒有偽裝的客氣友好。

145為了守護

聞話,舒衛國瞳中一縮,剛毅的臉上同樣是冷肅的一個神情,狠狠的看著。

他就說這個人是裝的啞巴,現在終於忍不住了,要承認了是吧?

“要抓你,現在就可以抓你回去。”

“所以這是要等待時機麽?”廖雲琛問,已然沒有再怕什麽了。

舒衛國陡然壓了眉宇,‘司令’裏邊十九條人命,外加一份軍事密鑰,然而就這麽讓他逃了十六年,他巴不得把他抓回去碎屍萬段。

可即便是現在確定他的身份,他也無法控制他。到底不太明白,首長究竟是在釣誰?只能服從安排。

“把東西交出來?”話沒明著擺出來,但該拿回來的東西,必須得從他手裏拿過來再說。

廖雲琛深邃之下,故作疑問,“什麽東西?”

“別裝了,密鑰。”

“燒了。”

隨意的一個回答從他嘴裏出來,舒衛國當即又按壓下來的氣焰。

冷風颯颯的荒木林裏,廖雲琛一臉輕松坦蕩的看著這個追查了他一年又一年的人,委實敬佩這人的耐力。

然而他這輩子可能落入了一場懸案之中。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,所以,他誰都不信。

對峙間,舒衛國擰緊的瞳孔猛地又一縮,倏然,雙拳一緊,上來就是一拳朝他過來。

廖雲琛靈敏的一個反應,瞬時側身躲開。

一瞬的功夫,兩人就在這片荒木林了打了起來。

枯葉飄零,零度之下,不相上下的一場格鬥,待兩人同時鎖住了各自的喉骨,這才停了下來。

“廖雲琛,你逃不了多久的,東西交出來對誰都好?別怪我不客氣。”舒衛國強壓過來。

廖雲琛抵靠在一顆樹幹上,嘴角輕笑了出來。以為他不想把這東西給交上去麽?可交上去了之後,連同他這個人也就被交了上去。

一個人最怕有太多的牽絆牽掛,他承認他是自私的,自私的想留住現在的生活,所以他在極力的洗清自己的冤屈。

然而沒有人可信的情況下,那份密鑰是他唯一的護身符,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交出來。

“舒所長,您別威脅我。”

“那你也別逼我。”舒衛國狠狠的強調著。

見此,廖雲琛很是無奈,“舒所長,您可能不知道,我把東西留下來,不過是想洗清我的冤屈。背了十多年的賣國賊叛徒的身份,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。”

“你們一個個的,就憑一己之詞,冠冕堂皇的追查當年逃走的人,您說說,到底誰在逼誰啊?當年的事,究竟是你們清楚呢?還是我清楚?”話反問了出來。

廖雲琛雙眸裏的冷意,是他藏了這些年的決然,是這些年壓抑的難受與痛苦,還有那些無處申訴。

聽到這些,舒衛國臉上閃動了一下。

當年的事是突然的,沒有任何預兆的,唯一得知的消息,是解密所被一場大夥所侵蝕,叛徒帶著秘鑰逃走了。

他此前有質疑過這些,但沒有能讓他足夠信服的理由,然而最近他也猜疑了。

首長下達的那個密函,究竟是真保護這個人,還是為了釣那些躲起來又躍躍欲試的人?

都知道,在真相沒有揭開的時候,誰都不好亂動。

看著舒衛國質疑的神情,廖雲琛冷冷一笑,此刻這人在想什麽他很明白。

“舒所長,當年事發之後,若不是被一口咬定下來,我也不至於躲這麽久。你們當我是叛徒,可有沒有想過,叛徒就在你們當中?”

“可想我從叛徒手中奪回密鑰,老師在危機關頭為我擋下子彈。為了保護重要的文件,強行命令我出了解密所,就毀掉裏邊的一切。於是我放了一把火。”

“但到頭來,我卻背上了這個鍋。您現在說我逼您?未免有點說不通吧?”

有一些話他憋了十六年了!這十六年來,從來就沒有人能讓他提出這麽些質疑,因為不能開口。

舒衛國擰著眉,不敢妄斷這個猜疑,“你別我給我狡辯!”

廖雲琛好笑,什麽是狡辯?他不過是實話實說。但也太清楚自己處境了,已然就沒打算這些人能相信他。

“我沒必要跟您狡辯,我現在也可以坦誠的交代所有,包括交出密鑰。但我有一個要求,希望我家人好好的就成。他們可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
這番話是真的,這也是他主動找他的目的。

既然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,免不了會有更多的危險過來,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家裏的人被他連累。

可想那個傻女人還想守護他,真的是人傻,做的事也傻,剛剛她那副擔心擋在他身前的模樣,不知道也是讓人跟著急擔心的麽。

可想他這樣的人,能讓她守護什麽?

舒衛國有點猝不及防他這句話裏的意思,楞了片刻,“你什麽意思?所以你現在……”

廖雲琛一笑,“舒所長別誤會了,我現在可沒有打算跟你去派出所,這大過年的時間,您好歹也讓我們一家團聚,不是麽?”

聞言,舒衛國也是會心的好笑了出來,“我就說你哪有那麽容易妥協。”

“您起碼,得給我一些時間吧。”廖雲琛說。

舒衛國好笑的點著頭,他現在不只是佩服他家那位媳婦,這個人也是怕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啊,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交涉過,這一次領略了。

“廖雲琛啊廖雲琛,面上老實巴交,你偽裝的不錯啊!”

“好歹在部隊裏上過偽裝課。”廖雲琛不避諱。

一句話,讓舒衛國又一次見識了這人,難怪可以逃脫十多年,都沒人能發現。

“好啊!那就給你時間。”說著,狠狠的,松下了僵持的手。

其實他要真的妥協下來,他這邊怕是反而不好像首長那邊交代吧,也算是讓他下了個臺階。

反正現在他的身份確認,人也在跟前,就不信他還能跑了不成?

“謝謝。”廖雲琛很客氣,但深意的雙眼繞有些目的,“還有一件事,我還得麻煩一下舒所長一下。”

舒衛國疑問,“什麽事?”

146憂心之下

“您剛剛在我家也聽見了,我媳婦最近因為村裏建廠的事,想搬家。我記得您可是認識縣裏的一些官員。”

“這次建廢料廠,聽說那人是和縣委書記有點親戚關系,所以就選到這裏了。您這邊不妨出個面,如何?”廖雲琛說。

一下子,舒衛國仿佛又被繞進了某個與他無關的事裏,剛剛在他家,就被他媳婦給繞進去了,這會兒這小子居然還直接開口了。

“所以你們兩口子,是存心的要拉我參合進來?”

廖雲琛不否認,“您也不至於盼著我們搬家吧?”

舒衛國沒話反駁,果真是厲害的兩人,到底是咬定了他的這個心思。

“你可別給我耍什麽花樣的。”

“我能耍什麽花樣的?我妻兒都在這裏,只想要一個幹凈的空氣罷了。”廖雲琛淡漠一笑。

他他逃不走的,那些在乎的人都在這裏,他也絕對不會讓自己這麽無故的被帶走,更不會一輩子讓自己困在這份密鑰當中。

那個女人在他心裏是嬌貴的,他只是不希望她受到一點的影響。

舒衛國聽在耳中,良久的打量過去。

剛剛在他家中的時候,這個男人一聲沒出,完全是一個被他妻子護著的人。卻不知,他是在保護他妻子和他孩子。

他也有妻有兒,明白這份感受。

看一個人有沒有責任,有時候一個舉動就夠了,他的責任感比誰都強。不愧是被選入‘司令’裏邊的人。坦白來說,他也很希望他是被人陷害的。
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舒衛國應下話。

“謝謝舒所長。”

“你要是謝我,倒不如把密鑰交給我。”故意又開了口。

聞話,廖雲琛又是一笑,“舒所長和我在這裏糾纏這麽久,而且我還這麽坦誠了我的身份,您要是真要抓我回去,嚴刑拷打問出密鑰,我還能反抗不成?”

舒衛國在試探他的同時,何嘗不是他在試探他。

他所謂的罪行,自己清楚是個什麽結果,但這個人的反應出乎意料,不然他也不會說下這些話。

舒衛國又被拿捏了心思,看來他真的小瞧這人了。果然從面上的表現,並不能看透一個人,何況他還是一個偽裝了十六年的人。

“時機到了,自然不會放過你。”

“行,那我就等著舒所長。”

舒衛國橫過一眼,拍了拍手上的灰,規制了衣服後,轉身出了荒木林。

廖雲琛等他出去,隨後也跟著出來,繼續,啞巴一樣的偽裝著他的生活,然後騎車去了鎮上……

柯小甜等著廖雲琛,看著路上陸續有上村的人往村委那邊過去抗議,自己個站在門口什麽心思也都沒有。

劉蘭香過來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心裏一些思緒冒了出來,“小甜,我剛聽說,派出所的人來咱家了?”

剛剛沒在,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,一想派出所的人過來,下意識的反應,就不是什麽好事。

柯小甜沒讓婆婆這邊有什麽擔心,回了“沒事”兩個字。但她自己的心裏卻擔憂的不行。

“媽,您說咱們要不要搬家得了。現在這事,誰知道是個什麽結果呢?”沒一會兒,突然說道。

一面是因為廖雲琛的事,一面是現在即將要改變的環境,無論哪一個,都已經在預示著他們得離開這裏。

劉蘭香跟著望了望外邊,知道現在因為建廠的事鬧的各家心裏都不舒服的,這要搬家,還能搬哪去呢?

“咱都在這裏住了多少年了,哪能一下子說搬就搬的?”

老一輩人的想法都是這樣的,大半輩子都在這個地方過活了,一下子要搬家,誰都不願意,柯小甜沈著也就沒說話了。

其實在劉蘭香心裏,盡管知道建設那個廠不好,但還是想著讓人多陪點錢,不想家裏一直都這麽蕭條下去。不過這事兒到底是看兒子媳婦……

抗議的人當真從早鬧到晚上,等了一下午,廖雲琛沒見回來的,柯小甜心裏不由的著急了一下,頭也下意識的也大了,好像是什麽事一下子都給撞一起了一樣。

六點多的時候還沒見到人回來,忍著沒動,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門,“媽,您就在家裏,我去村頭看看去。”

“都要吃飯了,你下去做什麽?”

“雲琛和小雨還沒回來,我下去看看。”說著,就朝著村頭一路走了下去。

路上一些人都是往村委那邊聚集了過去,見到來往密切熟絡的人,柯小甜也打了招呼,但她現在的心思完全沒在村裏這件事上,就想著廖雲琛那個混蛋怎麽還沒回來。

正埋怨煩悶的時候,剛巧路過村裏的打谷場,就見廖雲琛扶著二八大杠自行車的車尾,廖小雨那小屁孩在前頭掌著籠頭,短小的腿從杠下探過腿,踩著腳踏板學著自行車!書包還被扔在一邊。

柯小甜雙腳停在路邊,凝下的一雙眼看著那爺倆玩得不亦樂乎,無名之火頓時沖上冠頂。

那人似乎壓根就不知道她因舒衛國找上門後,她在家裏擔心了一天!

“小甜,你不去村委了?”一同下來的人見她停下,提醒了一句。

柯小甜搖頭,目光堅利的鎖定在打谷場,“不了。”

說著,邁腳就去了打谷場那邊。

“後媽!”廖小雨看著她過來,不慣什麽情緒,總能先扯一嗓子出來。

“後媽!老爸教我騎自行車。”

小屁孩一面喊著她,一面掌著籠頭,一面還得顧及腳下,理所當然的就歪倒了下來。

柯小甜沒心思和他們嬉笑玩鬧,冷著臉,雙臂一環,就盯看著後頭拱著身子扶著尾座的七尺男兒。

廖雲琛見著氣氛不對勁,玩樂開懷的露著一張笑臉,趕忙一個眼神示意了兒子,停了下來,準備回家了。

廖小雨這眼力見也是厲害的,見著後媽好像不太高興,立馬將車給了老爸,連忙去收拾了自己的書包。

“我說要回家了,是老爸非要教我騎自行車的。”路過她旁邊的時候,嘴裏嘀咕了這麽一句話出來。

柯小甜斜盯了一個眼過去,呵!這小孩……這是學會甩鍋了?

147憂心之下2

“咳咳…”廖雲琛有意咳了一下,推了車過來,“回去了。”

柯小甜橫了眼,瞬時伸手就攔住了他推過來的車籠頭,“小雨先回去,我和你爸有話說。”

廖小雨看了一眼,現在已經有了一種習慣了,每當後媽生氣了,老爸一定是遭殃的,而且他和奶奶一定是插不了手的,雖然很想知道發什麽了什麽,但也知道,他現在一定是要先回去的。

於是“哦”了一聲,絲毫不理會的朝自家屋裏跑了上去。

廖雲琛臉上呈現的是柔和的笑容,見這個那女人無緣無故的露出這樣情緒的一張臉,心裏明鏡似的了解她現在的想法。

“不回去麽?”話只是這麽輕問了一句。

柯小甜繞是不悅,“你明知道我今天在擔心,有很多事要問你的,舒衛國走了以後,你居然也一聲不出的就走了,現在還在這裏玩的沒心沒肺的,你混蛋你什麽意思呢!”

“這不是證明什麽事都沒有嘛。”

“就算沒事,你就不能早點回去?”

“這不是小雨說要學自行車……”

“小雨都說是你讓他學的自行車。”

“小孩的話,你還能聽?”

“反正就是你的問題。”沒別的話說了,女人脾氣上來,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個什麽樣的。

關鍵是,她有種錯覺,廖雲琛的嘴好像開了掛似的,這麽會給她反駁解釋的?

廖雲琛持寵一笑,一擡手的就勾了她的鼻子,“行了,是我的問題,那老婆大人,咱們可以回去了麽?”

這……話語,這舉動……少見。

柯小甜鄙夷的再次橫了眼,瞧他這麽模樣,他這是真嘚瑟了。

“怎麽了?”廖雲琛故作不解的問過來。

柯小甜略有些嫌棄,隨即沒好氣的嘀咕了幾句,朝著大路走了上去。

只是心裏有事,她沒辦法把那些擔心給藏下去……

“舒衛國三番五次的找了你這麽多次,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你了?”還是把話問了出來。

廖雲琛就說這個事不能讓她知道,他不喜歡這個女人為他著急的模樣,因為觸碰到心口的時候,他也會跟著心疼。

“沒有,別擔心了,我沒事的。”

“說沒事,就沒事了麽?”

“那不然……”

“搬家麽?”腦中當即冒出的想法,被她直接從嘴裏問了出來。

“反正現在的環境也頂不下去了。到時候,我去問問錢遠坤他們,看看能不能讓他們給咱們找個地方吧?”柯小甜說。

廖雲琛聽著,笑了出來,“腦袋瓜子就那麽一點,考慮的倒是真多啊?”

“哪像你沒心沒肺的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我沒心沒肺的?”

鬥嘴的話來的觸不及防,柯小甜似乎覺得這男人今天是吃了豹子膽,或者是吃錯藥了。果然是啞巴不開口,開口嚇一跳的。沒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是這麽耍滑的一個人。

“你今天是不打算老老實實的跟我說話了是吧!”

“我這不都說讓你別擔心了。舒衛國這邊沒有問題的,我有分寸。你要是再這麽擔心,那我豈不是門都不能出了?”廖雲琛輕柔柔的把話說了出來。

他今天是松了一口氣,放松了這些年來的緊張。

舒衛國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,但那個人似乎還有別的某種打算。從與他交手的過程中,他也隱約的感覺十六年前的那件事,似乎有人開始猜疑了。

所以,他現在還不至於有什麽事發生,而且密鑰在手,對他來說一定是一塊護身符。

柯小甜不懂這男人想法,聞言之後,撇了好幾眼,最後妥協下來,他有多理性,多小心她是知道的。

“行了,你說沒事就沒事了。”

廖雲琛淡淡的彎著嘴角,單手將她摟過來安慰了一下,他懂她的憂心的。

“對了,你今天上午不是和舒衛國說了咱們村裏的事麽?下午他撞見我之後,跟我說了一聲,他同意幫咱們村解決這個事了。”廖雲琛說。

舒衛國答應的事總不至於反悔,這話還是得找個理由說出來。

柯小甜全然都被瞞在鼓裏,聽到這話出來,詫異了,“他還真同意了?”

“嗯,誰叫我老婆大人這麽有魄力呢?估計他是想調查我,怕咱們給搬走了吧!”廖雲琛說著,帽子順著往她頭上戴了過去。

柯小甜下意識的給了眼色,“舒衛國真的沒發現你什麽?”再次問了一聲。

反正今天她是著急了,可想為一個男人,著急成這樣,這是她前所未有的反應,不過是不想自己付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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